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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商宋祖德即使每一叶的等待 都在寒风中凋落 我的眼睛依然会 在颤抖的枝梢萌芽 ——宋祖德 2002年9月30日下午3点30分,在厦门电控大厦8楼,轰动全国的远华案动产拍卖大会正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 “起价90万元,起价90万元!”当拍卖师为那辆引起诸多争议的保时捷报价时,全场立刻鸦雀无声。这时,一名神秘的红衣男子突然冷静地举起了手里的668号牌,拍卖厅里如同投放进了一枚小型炸弹,人们骚动起来。拍卖师接连询价,在确定再无人竞价后,宣布红衣男子以保底价99万元加4.5%的佣金和4.7%的税费拍得保时捷。 2003年7月25日,一场个人诗歌研讨会正在广州某酒店里举行,到会的有包括著名诗人舒婷在内的上百名诗人。“既然决意选择最崎岖的路/那就不在乎/那份执着的爱/被颠簸得粉身碎骨……”这时,研讨会的主人,一名身着红色上衣的男子,在台上忘情而投入地朗诵起了自己的诗句。众多诗人一致认为,他的诗具有席慕容和汪国真的清新风格。 谁能想到,这两副完全不搭界的场景中的主人公竟然是同一人——广州万里健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宋祖德,一位拥有7家公司和国内外近200家分支机构的亿万富翁,同时,也是一个擅写情诗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诗还被中山大学的大学生刻在了校园的竹子上。 饿死不打工 宋祖德1992年从上海交大机械系毕业后,被分配到南京铁路局。可不到一年时间,他就从局下放到分局,再从分局下放到所,连降三级。他曾提出把局里的铁道报改版做上市场,得到的回应是“你嘴上毛都没长出来,怎能把党的报纸交给你办,简直痴心妄想!”;他想承包铁路商店,又被告知需要交纳100万元的押金……领导们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到了这么好的国营单位,还那么不安分爱折腾;宋祖德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平时爱写诗歌弹吉他也成了下放的理由。 辞职那天,宋祖德指着领导的鼻子说:“我宋祖德将来绝对会有大出息的,咱们走着瞧!”当时,他就立下一个重誓:饿死都决不再替人打工。 1993年,正是海南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取得重大成绩的一年,内地涌起了一股“往海南去”的浪潮。别人想着到海南去发财,宋祖德却想着“到能看到大海的海南去,在天涯海角做名满天下的诗人”。 辗转到了海南,宋祖德身上只剩下了9分钱。饥渴难耐的他遇到一个卖荸荠的老太婆,望着一毛钱一串的荸荠,他连吞几口口水,可摸遍全身只找出一枚5分、两枚2分的硬币。“有没有搞错啊?走,走,走,一大早还没开张就碰到你这样的人,真是晦气”,老太婆像打发乞丐一样赶快打发掉了一脸狼狈样的他。 宋祖德当时差点哭了出来,就那么1分钱,竟然就难住了他这个想成为大诗人的男人。他不禁仰天长叹:一定要做有钱人,有了钱别说写诗歌,连报纸杂志都能办了。 虽然有了这样的宏愿,但他却不得不面对活下去的现实。一开始,他可没脸去捡吃的,心想:我一个堂堂上海交大毕业的大学生,怎能这样?饿死就饿死吧。可转念又一想:我才20出头,就这么在物产富饶的海南岛饿死掉了,多窝囊啊。 第一次捡吃的,他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守着一个妇人喂孩子吃饼干。走的时候,妇人随手把还剩一两块饼干的袋子扔在了地上,宋祖德一个箭步窜上去,把袋子捞起,这时,妇人怀里的小孩刚好回过头来,“羞,羞,羞……”他脸一红,又赶快躲回了电线杆后,就这么一边流泪一边把饼干往嘴里塞。 靠捡别人吃剩不要的饼干和矿泉水,宋祖德支撑了3天,晚上就睡在公园石凳上。第四天,他捡了二十几个纸箱拿到废品站去买。到的时候,废品站快关门了,已经换下工作服的工人骂骂咧咧不耐烦地称了称纸箱,随手丢过来七毛钱。他俯身拾起那七毛钱,手颤抖得厉害,好像拾起的是自己被践踏着的自尊。 抱着饿死不打工的信念,宋祖德一连捡了几天纸箱。“可靠这个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大富翁大诗人啊?” 第十天,他在海口一个公园里碰到个摆象棋残局的老头,一攀谈才知道对方竟然还曾是个大学老师,因为和领导不和而辞职,跑到海南靠摆象棋残局度日。知道宋祖德没钱,老头仍旧和他“杀”了几盘,还都被他给赢了。两人聊得兴起,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临走的时候,老头好心送了他一副象棋,叫他去另外的公园摆摊。 于是,宋祖德从那天起也开始摆起了象棋残局,一局6元,运气好的一天,他竟然赚了好几百元。一段时间下来,他手里也有一两千元了,终于告别石凳住进了招待所。 摆象棋残局终究上不了台面。一心想着要跟文化产业沾边的宋祖德,竟然冒出了办张《丑闻报》的惊人想法。他找了几个摆家教摊的大学生,潇洒地大手一挥:“你们都别摆了,走,跟我办报去,我摆象棋残局养着你们”。后来,招待所所长一连几天看见他们昼伏夜出,起了疑心,便趁他们不在开门进去查看,发现了许多关于《丑闻报》的资料,马上报警把他们抓了起来。 异想天开 《丑闻报》办不成了,海南也快呆不下去了,被拘留了好几天才放出来的宋祖德再次陷入了迷茫。那天,他坐在大海边上,极度郁闷地念着自己的诗:即使每一叶的等待/都在寒风中凋落/我的眼睛依然会/在颤抖的枝梢萌芽。海浪在脚边退去,无数贝壳和海螺留在了沙滩上,五颜六色煞是美丽,令他很快忘了自己的现实烦恼。突然,他想起原来曾在广州商店里,看到用这些贝壳海螺做成的工艺品,一个要卖好几十元钱。“这里这么多不用花钱的原材料,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它们做成工艺品去卖呢?”他立马用捡来的纸箱装了好大几箱贝壳海螺,当天就搭上了去广州的长途货车。 上世纪90年代初,正是涌起广州打工潮的时候,广州一下子多了许多从没见过海的内地人。靠摆地摊卖贝壳工艺品的宋祖德几个月时间就赚了两万元。拥有人生第一个存折的那天,他非常得意,经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拿钱的动作,就为了让身边买水果的姑娘看到他的存折。他的床头上还贴了这样一张纸条:宋祖德给我记住,每天必须存50元以上的钱,不然你就是王八蛋! 几个月后,广交会到了,宋祖德的地摊也被没收了。这时,他开始酝酿开自己的公司当老板了。两万元开公司根本不够,他就凭着摆地摊的时候对广州的观察,办了个信息服务部。摆地摊的时候,极有语言天赋的他学会了说广东话,他也发现有很多内地来的打工族很需要尽快学会广东话。于是,他的名正信息服务部第一单生意就是办广东话培训班,一下子就火了,接着连开几个,多的班有300多人。 而真正让他发了一笔大财的还是后来搞的房地产中介服务,三四个月时间赚了300万元,创造了一大奇迹。 当时,广州白云区太和镇还属于离市区较远的郊区,当地政府一直在为吸引人才和开发房地产努力。宋祖德瞅准了当地政府的苦心和外地人想入广州户口的念头,专门找上门去和太和镇的领导商量,大胆地提出了“符合太和镇需求的人才买太和的房,入广州户口”的建议。当地政府为了迅速发展经济,经过多方面研究,竟然很快采纳了他的建议,并把宣传的任务交给了他。 “三万九,买广州房,入广州户口。”宋祖德几乎把当时所有的积蓄都扔在了报纸广告上,轮番轰炸读者的神经。“不得不承认,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广州房地产的幼稚和不规范和外地人想入广州户口的心态,才让我打着擦边球轻易地赚了那么多钱。”即使要支付130元的看房带路费,要求看房的人仍旧络绎不绝,宋祖德曾经一天就赚了三万。 矮个子经济 有了启动资金,宋祖德决定像偶像李嘉诚、包玉刚那样做实业,他选择了做布鞋。然而,那时广州各大商场热销的却全是什么来自意大利的高档皮鞋。货进不了商场,鞋很快积压了起来。 那次教训对宋祖德影响最大的还是使他明白了:要给传统的产品注入高科技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广东人普遍个子矮小,宋祖德曾听到很多人抱怨因为个子矮找不到女朋友,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高科技产品该如何定位了。 很快,他处理掉自己的鞋厂,拿着所剩不多的资金,找来了这方面的专家和技术人才,一头扎进了增高产品研发中。经过无数次临床试验,以现代的磁技术和古代的中药相结合为理念的万里健助长增高鞋垫诞生了。 由于一开始就细分市场,将主要消费群体准确定位在了15—25岁的学生,宋祖德选择了在省会及直辖市等大中院校集中的城市开设直销专卖店的销售方式。从广州到南京,到上海,再到北京……万里健的直销分公司很快如雨后春笋般开了起来。现在,宋祖德已经拥有包括美国、泰国、香港在内的近200家分支机构。万里健的物理增高器械很快成为了行业里的领头兵,他后来又陆续推出了6种医疗保健类的器械。 宋祖德随身总是带着小纸片,白天一有灵感就会在上面记下来,夜里便整理成诗。他说:“写诗让我快乐,替我舒缓了经商的压力,我会一直写下去。” 2003年,宋祖德终于如愿以偿涉足了文化产业,开起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影视公司,北京电影学院首个以个人命名的奖学金也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买保时捷的原因只有两条:一是由于我喜欢它的外形和性能,像一首美妙的诗,这符合我比较浪漫的诗人性格;二则是因为花100多万买原价300多万的九成新名车很划算,同时符合我作为商人的身份。”那辆有名的闽C87999红色保时捷将作为宋祖德首部电视剧的道具,由片中男主角一位香港著名艺人驾驶。 宋祖德把诗人分成两大类,一类是比较爱走极端的,像顾城、海子这样的;第二类就是“我们这类诗人,敢想象,敢做大事,是梦想拥有整个世界的人,代表人物就是毛泽东和曹操,所以我做企业,也一直在追求做到更大。” 他最“诗人”的梦想就是:跻身世界500强,等老了以后,拿出90%的财产建一座最好的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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